官企校联手职教移民的一个样本

辩甏工馕撼i一－｜｜誊ili鬻誊瀚官●●一蒸：一j口故事篇名大山孩子进城来张斌的故事身材笔挺、身着迷彩服的张斌讲话有板有眼，给人很干练的感觉。我们见面时，他正在川王福集团公司培训基地的操场上带领一队新员工做队列训练。看到他很标准的一招一式，我们都以为小伙子有过当兵经历。公司总经理尹庆文说，没有，但他在公司的扶贫学校受过严格的训练，现在已经是月薪1000多竞的领班了。39前的张斌18周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华，但他却陷入了极度的苦恼之中。张斌的家住在吉林省最南端的深山区——云峰水库边上的大栗子镇葫芦套村，父母都是农民。由于家里负担重，经济条件差，很爱读书的张斌念到高一就被迫辍学了。为了替父母分担经济压力，他只身走出大山到城里闯世界。一心想干出一番事业的张斌当过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建筑工地的小工，用他的话说，“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累都受过”。可是，由于没有一技之长和较高的文化知识，他不但没能实现自己的“淘金梦”，反而连生存都非常艰难。他终于挺不住了，闯荡一年后，又回到了深山里的家，望着整日操劳的父母和困顿的家境，张斌满怀痛苦和迷茫。2001年夏天，吉林省建设厅移民办和总部设在长春的吉林省大型连锁餐饮企业川王福集团公司联合在张斌的家乡推行“职教移民”项目，招收库区贫困移民家庭子女免费到川王福与四川乐山财贸学校联合举办的扶贫学校读书，取得中专学历后，直接进入川王福工作。得到消息，张斌喜出望外，立即报了名。经历了人生艰辛的张斌，非常珍惜这次机会，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和专业技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上岗后，他要求从最底层的保洁员做起。由于工作出色，张斌很快被提拔为见习领班、领班，成为公司的基层管理骨干。他满脸兴奋地对我们说，他现在每月给家里寄回去七八百元钱，家里的状况大大改善了，他想将来自己的事业发展得再好些，就把父母接到长春来住……车德志的敌事车德志与张斌同年入学。小车的家在离张斌家不远的苇沙河镇苇沙河村，但家境却不一样。车德志的父亲在镇上开了家小饭店，家里的经济条件还算过得去。小车是独生子，很受父母宠爱。但他从小就没怎么好好念书，初中一毕业，就说什么也不想再念高中了，父母拿他也没办法。听说移民办和川王福集团来招生（工），小车缠着父母要报名，父母以为他是想到省城去寻开心，拗不过他，就同意了。实际上，车德志有自己的“小九九”：川王福是大型餐饮企业，经营管理的水平一定错不了，何不趁此机会学一手，回来后老爸的饭店不就是自己的用武之地吗！抱着这个想法，车德志完成了一职业技术教育2003年第24期13年的理论学习，又到企业实习了近一年，这期间光经营心得他就记了厚厚的两大笔记本。拿到毕业证后，小车向企业领导谈了自己想回去创业的想法，领导很支持，还专门为他开了欢送会。回到家乡，车德志提出要用自己学到的经营思路改造家里的小饭店，他父亲一听就急了，说什么也不同意，实际上是不相信小车学来的那一套。小车说，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他向父母和亲戚朋友借了些钱，就在父亲的小饭店对过又开了家小餐馆，他效仿川王福中式快餐经营模式和酒店文化，把小餐馆经营得有模有样，不长时问，生意就远远超过了父亲。老车终于服了气，让小车当起了“大老板”。车德志说，再积累一年半载，他就准备到I临江市去办大点的酒店了。900名弦子与900个家庭用国家出钱购买职业教育、库区移民子女免费上学、招生即是招工、上学连着就业的办法，3年中，吉林省建设厅移民办通过设在川I王福集团公司的扶贫学校，让900多名来自通化、集安、临江、抚松、靖宇、八道江、桦甸、蛟河、丰满等水库地区的移民子女走出大山，完成高中段的教育，接受对他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职业能力培训，并在城里顺利地实现就业。对这些孩子来说，他们的人生之路将从此发生巨大变化。采访中，许多孩子都向我们表达了一个共同的愿望——“要当城里人”。过去，对这些居住在深山里的孩子来说，让自己成为现代城市文明生活的一部分，只能是个美丽的梦想。现在他们已经有能力使这个梦想变为现实，因为他们具备了把握自身命运的能力和见识，脚下的道路是坚实而清晰的。这900多名孩子的身后是900个贫困家庭。随着这些孩子学有所长，并且凭借着他们学到的一技之长，在劳动世界中拥有一个发展空间，他们的家庭状况也将发生改变。事实上，这种变化已经非常明显。按照协议规定，入学的孩子在完成了一年的文化课学习和基本职业能力培训后，就要进行为期一年的带薪实习，薪金是每月600元；实习结束后正式进入企业的第一年，工薪是每月800元。现在2001年首批招收的300多名学生已全部成为正式的企业员工，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每个月都要给家里寄去400—500元；而2002年招收的380多名学生，现在已全部进入顶岗实习期，许多孩子每个月要寄给家里300元左右。丁焕凤是2002年入学的学生。由于受过一段高中教育，所以学校安排她提前半年上岗实习，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小丁就给家里汇去了3000元。她告诉我们，她家所在的靖宇县西南岔镇东方红村，每户年收入不足1500元，她的这些钱会帮助父母解决很大问题。14VOCATIONALANDTECHNICALEDUCATIONAUGUST介绍篇官企校如何联手政府与企业经过考察，吉林省建设厅移民办决定选择以经营火锅快餐为主，在吉林省具有7家连锁店的川I王福集团公司为合作企业，实施“职教移民”项目，2001年双方达成协议。?由企业选择一所具有良好资质的中等专业学校，实行企校联合办学，在企业设立分校性质的扶贫学校，妻提供符合办学条件的场所和教育教学设备设施；移民办负责检查验收。?扶贫学校学制两年。第一年进行文化理论课程学习和基本职业能力训练，第二年进入企业顶岗带薪实习。具体教学方案由企校双方制定，移民办组织专家审定。?移民办根据国家有关政策规定，并考虑企业用工意见，确定招生标准和数量；移民办负责每年向全省各库区所在县（市、区）相关机构下发招生通知。由双方共同组成招生委员会，每年8月组织有关人员到移民所在的乡村实行与移民子女“面对面式”招生，生员资格由移民办认定。?按照第一学年每生1800元、第二学年每生500＿元的标准，移民办每年为实际招收的学生向企业拨付学费，同时为每生拨付38元保险费、300元教材费和一定数额的生活补贴。?企业保证学生免费学习、接受职业技能培训，合格者获得国家承认学历的中专文凭，学生毕业后与企业签订劳动用工合同，由企业全部聘用。企业与学校四川省乐山财贸学校是国家级重点中等专业学校（现改为乐山职业技术学院），是川王福集团创业时的主要人才输送基地，所以自然成了川王福落实企校联办的首选合作者。双方决定联合建立移民扶贫学校（对外亦称乐山财贸学校川王福分校），并开展联合办学。?扶贫学校举办饭店服务与管理、烹饪与管理、保安等专业，按照移民办要求，招收吉林省库区移民子女中的初中毕业生、高中肄业生和高中毕业生，实行全El的两年制教育。?企业负责提供教育所需的场所、设备设施、教材以及实习实训指导等条件，并按中等专业教育要求实施教学管理；学生管理制度由企校双方根据国家有关规定和企业要求制定，企业负责学生El常管理和学生在学期间的人身安全保障。?乐山财贸学校负责提供教学大纲、课程安排方案及有关的教学资料。教学人员由双方根据实际情况协商考核聘用或委派。学校负责组织文化课和专业理论课程考核；企业负责组织职业能力培训和考核。?乐山财贸学校负责新生录取报批及毕业证书办理手续，负责为合格毕业生颁发国家承认学历的中等专业学校文凭。学生毕业后，由企业按毕业生数量付给乐山财贸学校一定数额的办学经费。学校与移民在库区招生时，学生和家长要与学校签订一份协议书，上面对双方的权利与义务都作了较为详细的规定。主要包括：?学校负责为学生提供免费的两年制中专教育与培训。一年在学校学习文化课和专业理论课，另一年到企业顶岗实习。实习期间，企业按有关规定通过学校付给学生劳务报酬。?学生负担实习期间的生活杂费，包括每人每天2．5元的伙食费，每月住宿费50元。上述费用，学生支付有困难，可以通过学校向企业申请借用，在工作期间由企业在工资中返扣。其他用费均由学校负担。?学习培训期满，对考核成绩合格者，学校负责发给国家承认学历的中专文凭，并组织毕业生志愿与企业签订劳动合同，在川王福就业。职业技术教育2003年第24期15体会篇政府买单企校唱戏移民受益吉林省建设厅移民办主任王涌慧：要让企业唱主角记者：在实施这个项目的过程中，移民办在购买了教育培训的同时，也为学生预购了就业岗位，是买单者。您是该项目的设计者r，又是实施者，您认为这个钱花得值吗？王涌慧：实际上，我们是在替移民买单，这个钱花得值不值，移民和他们的子女们是最有发言权的。不过从项目评估角度说，我认为效果很好。多年的实践证明，这是一想到了通过职业教育来转移新生劳个非常值得肯定的尝试。过去，我们搞过“救济扶贫…个受过教育和培训的孩子，就可动人1：3的办法。一户移民家庭出去——给钱、赠物，这种办法只能让能改善这个家庭的生活状况，带动移民生存下来，但不能让他们发展全家甚至更多的人13走出山区。起来、富裕起来；后来，我们又搞但实践中，这种办法也遇到了了“智力扶贫”、“科技扶贫”——一些问题。比如，我们曾和一所学提高移民素质，帮助他们发展种植校合作移民。学校的动力来自于我业、养殖业，但也有局限性。事实们给的办学经费，钱一到手，教学上，剩余劳动人口转移不出来，在就缩水了，就业安排也不用心负责闭塞的大山沟里打那“一亩三分田”了。一些移民子弟一看学不到东西，的主意，移民很难致富。于是我们又没前途，中途就流失掉了。还有的教育培训机构承诺保证就业，但它与用人单位没有有效的制约关系，学校教育与不同的用人单位的要求又很难完全对上茬，山里来的孩子适应能力差些，就业遇到挫折，就又回山里了，学到的职业技能自然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这些让我们认识到，实现有效的职教移民的关键是必须把教育培训与就业紧紧结合起来，必须让用人的制约培训的，换句话说，就是要让企业唱主角。记者：吉林省的企业很多，为什么移民办选择了川王福来唱这个主角？王涌慧：第一，这家连锁型企业规模比较大，几家连锁店都集中在省内，又处于经营势头好、不断扩张的发展阶段，每年新增用工量400～500人，对劳动力有强烈的需求，足以吸纳毕业的移民子女就业。第二，JII王福以经营火锅快餐为主，其服务和产品生16产的技术含量不是很高，上岗的门槛较低，大山里来的孩子经过一些基本培训后，完全能适应工作。顺利就业是让这些孩子顺利进城最关键的一环。特别是餐饮服务最需要的职业素质是肯吃苦、守规矩，而这是山里孩子最大的长处。第三，这家企业管理规范、现代化程度比较高、员工待遇不错，孩子们就业后，家长放心，我们也放心。另外，在一家好企业工作，本身就是在受教育和培训。有了在川王福就业的经历，就有了在城市发展或者回去创业的又一个资本，再发展的可能性就大了，相当于我们把这些孩子扶上马，又送了一程。第四，这几年川王福的经营业绩不错，办学投入可以得到保障。记者：我们体会，你们搞的基本上是一个利益驱动模式。王涌慧：非常对。这是市场经济条件下，应该特别注意利用，又往往为我们所忽视的方面。企业有强烈的用工需求，培训的是它急需的员工，培训成本又由国家来负担，所以企业的积极性非常高。如果培养质量不过关，倒霉的是企业自身，因此它在办学管理上更不敢马虎。联合办学的职业学校也有积极性，因为无形之中学校就扩大了生源，增加了办学收入。实际上，最大的受益者是库区的移民们，不用花学费，就让子女上了学，拿到中专文凭，并顺利就业；一年的时间，就可以直接见到孩子成才的效益了。库区移民每户年收入大都在3000元以下，有的不足】000元。扶贫学校的学生在实习期间，有的一年中就给家里寄了5000多元。如果孩子在城里立住了脚跟，他的父母就有可能脱离困境，转移到城里来。政府就从根本上减轻了压力。可以说，这是个移民、教育、企业、政府“四赢”的结果。川王福集团公司董事长部杯：国家投资为川王福办了?．所“黄埔军校＂企业的目标是通过提供更好的产品与服务获得更大的利润。好的产品和好的服务来自于好的员工。好的员工从哪里来？郎林说，过去他们的员工主要靠外面培养输送或招聘。但有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一是外面培养的人员在岗位能力方面与企业需要的契合度太小。许多受过全日制职业教育的人员，进入企业后还得重新接受培训，实际上是种浪费。二是不稳定。外面输送或招聘的员工与企业问双方需要了解、磨合，一些员工上岗后相当一段时间，企业才发现他并不适合川I王福，这时再解除劳动关系，对双方都是一种不小的损失。三是缺乏JII王福最为看重的员工对企业的归属感和对企业文化的认同感。而这种感情的培养职业技术教育2003年第24期17又需要较长的时间，这使得他们“进入角色”很慢。扶贫学校的建立，让上述问题得到了解决。郎林说，等于是国家投资为川王福办了一所“黄埔军校”。虽然这些山里来的孩子刚进校时，文化基础参差不齐，有的甚至连起码的卫生习惯都没有，但是经过精心的教育和严格训练，他们都进步很快，尤其是这些孩子身上的善良、质朴、肯于吃苦的品性很快显示出特殊的职业优势。郎林告诉我们，现在已经毕业的2001年入学的270多名学生，在完成学业后全部进入了企业，成为川I王福服务和生产一线上的骨干力量，许多人担任了基层管理工作，他称他们为JII王福的“小铁军”。一直倡导和坚持“办企业就是办学校”思想的郎林说，川王福将利用自己的“黄埔军校”加快学习型组织的建设，进一步完善员工培训体系，让包括那些大山里来的孩子在内的所有员工都能够有不断提高和充实的机会。他还向我们透露，集团已经选好地址，准备建一幢漂亮气派的教学培训大楼，让川王福的“黄埔军校”成为企业文化的一个品牌。乐山财贸学校校长左明利：从校企合作至！j企校合作是一次革命在川I王福创业初期，我们学校就与这家企业合作了。因为四川I是火锅文化比较发达的地区，所以川I王福在我们这里要了一些毕业生。他们现在的一些骨干都来自我们学校。说实在话，由于地域和文化等差别，～些学生不太喜欢到东北就业，所以我们向川王福输送的并不是我们认为的优秀学生，但过两年我来川王福时却发现，那些并不怎么被我们看好的孩子在这里都成长得非常出色。当时，只是觉得他们管理得规范，企业文化的同化能力强，并没有很深人地思考这种现象背后的问题。因为我们是人才的供应者，企业是急需者，所以在教学上基本上还是以学校的意志为转移，按我们的既有模式培养，企业只能被动适应。本质上，就是让企业适应我们的学生，而不是考虑学生是否适应企业。在与JIl王福联合举办扶贫学校后，情况发生了根本变化。实际上，这是～种“订单式”培训，在教学上要以企业的意志为转移。过去我们学校常常忽视的东西，企业都非常重视。比如，在餐饮服务学、饭店管理基础、消费心理、烹饪学、火锅文化、企业管理这些专业课中，企业要求一定要融入川王福的价值观、川王福的制度文化和经营文化等内容，并且要讲活讲透。还比如，卫生文明习惯的训练、丰LtY．与形体的训练，以及军事化作风的养成等，企业都要求：作为重要课程来设置。事实上，这些内容恰恰是构成企业竞争能力的核心部分，同时又是企业最个性化的东西，把这些引入到教学中，对我们过去那种“普适性”的职业教育来说，是很难实现的。从以学校为主、企业适应的校企合作，到以企业为主、学校适应的企校合作，这一变化过程引起了我们办学观念上的极大震动。过去我们一直讲职业教育要适应市场经济的需求，孰不知，这种需求并不是普适性的，而是非常个性化的，能否满足这种个性化的需求才是职业教育成功与否的关键。问题是，我们常常找不到实现这种供求关系的有效结合点。这个项目的实施，不但让我们扩大了办学规模，获得了一定的效益，更有意义的是，它引发了我们办学观念的深刻革命，让我们看到了职业教育和培训的真正发展空间。日18VOCATIONALANDTECHNICALEDUCATIONAUGUST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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